分析《郑长酞造像记》的刊刻以及北魏龙门造像记的先书后刻问题

2015-10-27 23:21 评论 0 条
杭州书法高考培训班
分析《郑长酞造像记》的刊刻以及北魏龙门造像记的先书后刻问题
    碑刻书法是书丹与刊刻结合而成的艺术。刊刻有完全忠于书丹原迹者;有在书丹原迹基础上加以发挥或改造者。也有力不从心,刀法拙劣或不循笔致,随意刻画者。宋代米带晚年富收藏,提出:“石刻不可学,但自书使人刻之,已非己书也。故必须真迹观之,乃得趣。’。碑刻经过刊刻,不管如何精微.与墨迹总有所差异,但是古代法书名迹,平常人不能获睹,故宋人皆学唐碑,即便米带早年也是学颜、柳、欧、褚所书碑刻。清代碑学兴起后,汉魏南北朝碑志摩崖造像皆可作临池范本,以古朴拙厚为尚,舍传统笔法于不顾,而追求刀刻的意趣、甚至风化剥蚀的古旧气息。其极端,则如康有为所云:“魏碑无不佳者,虽穷乡儿女造像,而骨血峻宕,拙厚中皆有异态,构字亦紧密非常……故能择魏世造像记学之,已能自书矣。”。后来,有学者对碑刻上字的写刻关系开始研究,具有代表性的是沙孟海先生在纪念王羲之诞生一千六百三十周年学术研讨会上提出的:“碑版文字,一般先写后刻。历代论书者都未将写与刻分别对待。我们认为写手有优劣,刻手也有优劣。就北碑论,《张猛龙》、《根法师》、《张玄》、《高归彦》写手好,刻手也好。《嵩高灵庙》、《爨龙颜》、《李谋》、《李超》写手好,刻手不好。《郑长酞》、《广武将军》、《贺屯植》写刻都不好。康有为将《郑长猷》提得很高,就有偏见。北魏、北齐造像最多,其中一部分乱写乱凿,甚至不写而凿,字迹拙劣.我们不能一律认为佳作。不过这些字迹多有天趣,可以取法,那是另一回事。这里我们要指出一件事:我们学习书法必须注意刻手优劣问题。”沙孟海先生将北碑刻写手好坏分为几种情况,并指出学习书法必须注意刻手之优劣的看法是正确的,对康有为一味崇魏的批判也很中肯。沙孟海先生也特别指出《郑长献造像记》写刻都不好,认为北魏、北齐造像中有一部分乱写乱凿,甚至不写而凿,字迹拙劣。对于《郑长m造像记》的刊刻,研究龙门石窟艺术的专家宫大中先生认为:“位于古阳洞窟顶的《郑长猷》、《侯太妃造像记》和慈香窑的《慈香碑》,从其刊刻的自由无束、字句重复和字形笔画的不规范看,很可能是未经‘书丹’,由刻工直接捏刀向石,刊刻而成的。”其他类似的看法还有,不一一列举。’£对于碑刻中造像记有些字迹拙劣的为“不写而凿”,尤其是《郑长0造像记》是否“未经书丹,由刻工直接捏刀向石,刊刻而成”,本人有不同看法.试作论述如下。

    从《郑长献造像记》的整拓本看〔图一〕,字虽稚拙方劲,但行列十分整齐,显然是在书刻前划有棋抨方格。行列整齐是龙门二一!品的共同特征,除((侯太妃))(图二〕有行无列外,其他不管是书刻峻整如《魏灵藏、薛法绍》(图三〕,还是稚拙粗率如《郑长献》、《马振拜》、《慈香》等,都是如此,《牛橛》(图四〕、《一弗》、《解伯达》、《高树、解伯都》、《杨大眼》(图五〕、《孙秋生》〔图六〕、《始平公》〔图七〕等造像记还将棋抨格刻出,可见龙门二十品大都在书刻前是划好方格的,这样是为了便于计字书丹,并且整齐美观。《郑长酞造像记》的文字内容为:    从款式布列上看,甚为完整,文字也正好布满造像记所留碑面。郑长献,《魏书·刘芳传》有载,为河南荣阳人,父郑演官至太中大夫,爵云阳伯。“子长欲,以父勋起家……袭爵云阳伯。车驾南伐,既克宛城,拜长献南阳太守……高祖崩于南阳,敛于其郡。寻征护军长史……永平五年(512)卒,溢曰贞佚。”此造像记刻于宜武帝景明二年(501),所列官爵与史书相合。造像记文字本可用“郑长酞为亡父、为母皇甫(在世)、为亡儿士龙,妾陈王女为亡母徐各敬造弥勒像一躯”即可表达清楚,而累赘重复如此(如每句首尾都有“一躯”).可能是为了填满所划方格。若照其他造像记体式,可以加写些发愿辞,但是没有。每句间大多空一格,首尾重复“一躯“二字,这显然与不书丹直接刻字或先书丹后刻字皆无必然关系,而是出于措辞的原因。来源书法 屋,书法屋中国书法学习网。

    不书丹由刻工直接刊刻的最起码条件是刻工本人必须识字,而从《郑长猷造像记》整拓看,恰可证明其刻工是不识字的。其右上角留下十分明显的痕迹:首行首字“前”刻了一半;第二、三字漏刻,应是“南阳”二字;第二行首字“郑”未刻;第三行首字“躯”未刻。出现这种情况,合理的解释应是文辞在书丹后,刊刻时不小心或由于其他原因将右上角几个字擦模糊了,而刻工不识字,故“前”字未刻完,另外四字也漏刻了,后来未请书手补书,也无人检验,故出现此等现象。这种现象在北魏龙门造像记中还有,如景明三年《赵双哲造像记》(图八〕等。除去南北朝常见的鄙陋狠拙的俗字、伪字不算,明显因刻工不识字而错刻、漏刻笔画的字如《郑长猷造像记》中第六行“陈王女为亡母”之为“为”字的第三笔,断刻成两笔。还有《侯太妃为贺兰汗造像记》中有两个“广”字,一个完整,一个“广”字的“田”刻成“曰’。而《孙秋生造像记》中“冯灵恭”之“冯”,“马”少刻一竖划,四点仅刻两点.而同一碑中其他“马“字和‘,马,的部首偏旁皆正常。显然这些都可以证明刻工不识字。

    从刻工具体刻字的操作来看,一般是依照书丹好的字按每一字中相同方向笔画一起刻成,然后再刻其他相同方向的笔画。如先将某一字的所有横画刻好,再刻所有的竖画以及撇捺。而不是按每一字的书写笔画顺序来刻的。这样刻起来要省时省力得多。这可从《郑长猷造像记》中的“长.、“年”、“三”等字的横画,“像”、“阳“等字的撇画看出。。这些笔画都是形状相同,方向平行,不作变化。龙门二十品中其他造像记也是如此情况。因此也常会漏刻笔画,如前面提到《孙秋生造像记》中“冯灵恭”之“冯”,《侯太妃造像记》中的“广”字,漏刻笔画就是这样形成的。这类现象在北朝造像记、墓志中经常能发现。假定在刻工识字的前提下,可以不书丹而直接捏刀刻字,每个字就要按笔画顺序刊刻,要不断变换方向,而且每一笔画不是单刀凿刻(碑刻中有极少数是单刀凿刻的),而是用双刀刊刻,还要记住文字内容或不断核看底本.这样要费时费力得多,且字的结构和整篇章法不能把握。那么刻工何必要舍去先书后刻的方式不用,而采用直按刊刻的方式呢?
版权声明:本文著作权归原作者所有,欢迎分享本文,谢谢支持!
转载请注明:分析《郑长酞造像记》的刊刻以及北魏龙门造像记的先书后刻问题 | 杭州书法高考培训班
分类:中国书法理论知识库 标签:
杭州书法高考培训班
杭州书法高考培训班

发表评论


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