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熹书法的风格分期与书学思想

2015-11-02 21:21 评论 0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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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熹书法的风格分期与书学思想

综观朱熹一生行历,其在各个时期的书学思想的核心内容和书法风格的形成阶段脉络也较为明晰。但这种梳理还必须紧密结合朱子所处的时代环境和他的学术思想的发展。

(一)前期书风(淳熙六年以前):颇意于“心正则笔正”的书学观

朱熹较为系统的书法学习,开始于他青少年时代“师事武夷三先生”时期。师事“武夷三先生”,使得自己有机会接近武夷山自然风光,也有机会与同学(如刘珙兄弟等)交流心得体会,打开了胸襟。关于这一点,从他后来在《家藏石刻序》和《题法书》、《题曹操帖》等有关论述中可以看出。青少年时期的朱熹,在父辈师长的影响下,他的书学思想曾鲜明地表现为:(一)崇尚汉魏以前的石刻文字,一味追求“古”意;(二)爱好书法,一味追求“毫发象似”;(三)推崇颜真卿、王安石,注重“心正则笔正”的书法观。来源书法屋,书法屋中国书法学习网。以上三点,对朱熹书法创作的发展与书学思想的成熟来说,是既有积极意义上的一面——早期“求古”、“求似”的取法倾向,为他后来的发展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同时也产生了消极的一面——早年的一味求古、求似的价值取向,不仅限制了自己的眼界,也一度影响了自己在书法上取得某种成功的信心。好在这种现象在后来随着学识的增长和思想的成熟,得到了有效的纠正与完善。

根据对朱熹传世书迹和文献著录所作的考察,可以确定,朱熹在淳熙六年(1179)起赴知南康军任是他书法创作和书法观念发生第一次重大变化的分水岭。

早年,朱熹和同学刘珙(共父)之间曾有过一场关于曹操与颜真卿二人的书法有“字画古今”之别、为人则有“忠、奸”之分的论辩。后来,朱熹这样记述道:

余少时曾学此表时,刘共父方学颜书《鹿脯帖》。余以字画古今消之,共父谓予:“我所学者,唐之忠臣;公所学者,汉之篡贼耳!”时予默然亡以 应。今观此谓“天道祸淫,不终厥命”者,益有感于共父之言云。晦翁。

这是一场对朱熹内心有过深深触动的辩论,它让少年的朱熹“懂得”了“书如其人”的道理,“认识”到了必须重视“人品”与“书品”之间的关系。可能正是这一番论辩,让他有心转而取法颜真卿了。但这一次从喜爱曹操书法转而喜爱颜真卿书法的变化,还只能是一种整体变化的“前奏曲”,表现为相当大的“不自觉”性。传世文献中有关朱熹在淳熙六年(1179)以前直接表明自己在书法上的师法与观念的文字虽然很少,但这一时期为数不多的朱熹传世书迹还是提供了一定的线索,那就是在书法上表现为根本颜真卿,同时利用自己身处闽地和与刘氏家族、胡氏家族等密切渊源关系这一有利条件,较为广泛地观摩和学习出自颜真卿一路的蔡襄、王安石、胡安国、张浚等人的书法,形成了自己前期有一定时代风貌和个人面目的书法创作路子和书法鉴评观念。来源书法屋,书法屋中国书法学习网。虽然目前尚未发现更多的关于朱熹对颜真卿书法的直接取法和对颜书的评价的文字,但朱熹传世书迹中的前期重要作品,如《与彦修少府帖》、《奉同张敬夫城南二十咏诗卷》、《论语集注残稿》、《刘子羽神道碑》,以及现存长沙岳麓书院的“忠孝廉节”石刻、《二诗奉敬夫赠言并以为别》碑
刻等,具有相近风格的延续性,明显表现出受颜真卿行草书如“三稿”(《祭侄文稿》、《祭伯文稿》、《争座位文稿》)一路的影响,尤其是受颜书《鹿脯帖》的影响更为显著分明。朱熹在五十岁以前的传世书迹,之所以一直保持着这种风格,显然与他在这一时期所处的特定环境、所结交的师友以及家学渊源和学术思想等有着密切的关系。

地域因素限制了朱熹的活动范围和结交对象

首先,地域因素限制了朱熹的活动范围和结交对象,从而也制约了朱熹书法的更广取法。淳熙六年以前,朱熹除了少年时代曾随父亲到过临安(杭州),青年时代应试到过杭州(并有短暂的出游湖州、绍兴,两次应诏入都),乾道三年赴长沙访张栻,淳熙二年“鹅湖之会”,淳熙三年“三衙之会”以及绍兴二十年春、淳熙三年春两次入婺源省祖墓,共计不到三年的时间离开过福建外,其余的时间,包括生平的第一次从政同安和问学延平先生等,均在福建。而这一时期,朱熹所结交的主要是父亲的故交,自己的老师崇安刘子羽、“武夷先生”、延平先生李侗,胡宏及其弟子张栻和朱熹自己的同学等,这一时期,朱熹书法的取法对象除家藏若干碑帖之外,大量集中在以生活在福建建宁、崇安一带的刘氏家族、胡氏家族(湖湘学派祖师胡安国一门)和长沙张栻等人所藏的先贤墨迹,同时也还有朱熹在闽地士族手里见到的若干法书。比如朱熹之所以心仪蔡襄书法,一是因为蔡襄书法本出自颜真卿,且其为人和书法自欧阳修、苏轼以来一直被尊为“博学君子”、“近世第一”;二是因为蔡襄亦为闽人,其书迹在闽地后人及他人手中收藏较多,使得朱熹能有机会得见。朱熹眼中的蔡襄书法,就是书品与人品的高度统一者:

蔡公节概、论议、政事、文学皆有以过人者,不独其书之可传也。南来多见真迹,每深敬叹。

相似的看法,在与朱熹相善的周必大、张栻等道学时人题跋中也曾得到表达。

其次,是朱熹的学术渊源决定了他这一时期在书法上的观念和取法对象较为集中。无论父亲朱松,还是武夷刘氏、胡氏、延平李侗以及张浚、张栻父子,他们均是北宋“周、程理学”的承继者,明显抱有“心正则笔正”的正统儒家书学观念。朱熹的这一变化极有可能发生在绍兴十九年(1149)前后,此时朱熹已经进士及第。他在开始全面狂热读书、思想认识发生了第一次较大飞跃的同时,也对书法上的取法对象作出了调整,开始尽心地学习颜真卿、王安石书法了。来源书法屋,书法屋中国书法学习网。朱熹自幼临习王安石书帖,这种倾向则明确地来自其父对王安石书法的深爱以及家藏王安石书札的影响。朱熹曾多次谈论到这一点:

熹家有先君子手书荆公此数诗,今观此卷乃知其为临写本也。恐后数十年未必有能辩之者,略识于此。新安朱熹云。

先君子少喜学荆公书,每访其迹,晚得其稿,以校集本,小有不同,意此物为未定本也。熹常恨不晓写进《李邺侯传》,于宇文泰、苏绰事何所预,而独爱其纸尾三行,语气凌厉、笔势低昂,尚有以见其跨越古今、斡旋宇宙之意,疑其非小故也。后读《熙宁奏对日录》,乃得其说如此……

古今论述朱熹书法的文字中,似乎多忽略了胡安国、张浚这两人书迹对朱熹的影响。其实,现存《晦庵集》卷八一的若干题跋文字,已经足够表明朱熹书法受此二人的影响。作为闽人的胡安国既是北宋理学分支“湖湘学”的开创者,也是朱熹父亲的好友胡寅之父、朱熹老师胡宪的从父,还是朱熹好友张栻的老师胡宏的从父,有了这样的种种关系,再加上祟安刘氏家族与胡氏家族的密切关系,使得年轻时代的朱熹有很多机会观赏到胡安国的书迹,而胡安国的书法恰恰是来自朱熹所深爱的颜真卿一脉。朱熹眼中的胡安国书法,也是人品与书品的高度统一者:

方生士繇出示所藏胡文定公与其外大父尚书吕公手帖,读之使人凛然起敬,若严师畏友之在其左右前后也。呜呼!是数君子者,其可谓尽朋友之道而无所苟矣。其卓然有以自立于当年,而遗风余烈可传于世者,岂徒然哉!三复叹息,因敬书其后,以致区区尊仰之意云。乾道壬辰十二月二十四日,新安朱熹书。

屏山刘玶平甫藏《胡文定公帖》一卷,前两纸胡公与平甫伯父秘阁君,盖公之辞而其子祠部君笔也·······后一纸胡公与其族兄书,实公手笔········公正大方严,动有法教。来源书法屋,书法屋中国书法学习网。读此者,视其所褒,可以知劝;视其所戒,可以知惧。平甫能葆藏之,其志亦可知矣。乾道癸已三月乙酉,新安朱熹观于刘氏山馆之复斋,因敬书其后云。

而张浚(魏公)是朱熹好友张栻的父亲,也是朱熹生平景仰之士,他的书法也受颜真卿影响,朱熹曾多次见到过,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朱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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