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土简犊看两汉书法

2015-10-20 11:56 评论 0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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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统观点认为西汉“绝无后汉之隶”,“盖西汉以前,无熹平隶体,和帝以前,皆有篆惫”。。这是因未见西汉简犊,而只见到传世东汉碑刻得出的结论。20世纪以来,大批敦煌、居延汉简被发现,由于其中有明确纪年的西汉中晚期工整的隶书简较为零散,故一些学者仍坚持这一看法,如郭沫若1965年还认为:“拿隶书来说,秦人的隶书尚未脱离篆书的体段,西汉人的隶书也还未把篆书笔意完全脱尽。东汉可以算是隶书的最高峰。”。这个论断显然是不正确的。

    由于隶书笔法较以前丰富,尤其背分的体势和波碟跌宕起伏,显示出独特的美感。产生隶书形式美的因素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实用。隶书自汉武帝时开始向扁阔的结构定型.很大的原因可能是在狭长的竹木简上要尽可能将字写得大,而一简中容字又要多,容字多就可以节省篇幅,但是字与字之间不能太挤,要留有一定间距,以便能清楚舒服地阅览,于是将受篆书影响而保持纵势的古隶尽量压扁,下垂的波碟使其向左右伸展。另一是美观。篆书是引书.其用笔婉转而少粗细变化.古隶则逐渐产生了华饰性的波碟,但是波碟表现在纵势的字体上,往往使文字结构不平衡,且下垂的波碟占用了简上太多的空间,当波碟横向伸展时,并不影响结构的平衡,反而使重心更加安稳,在形态上更具美感。汉人在空间较宽裕的书写载体上,往往喜欢将一些笔画尽情地舒展开来,充分显示笔姿的飘逸。如敦煌汉简1972AB, 1972C是一支三棱的觚,面要比一般竹木简宽得多。上面写的是《急就篇》开头几句的文字。《急就篇》是汉元帝时黄门令史游所作,不久就成为汉代最普及的识字书.而肛本是儿童用以习字的,但这支觚上写的《急就篇》字却力实气空,笔法精到,〔图七,《急就篇》觚,隶书,汉,约35.5厘米x 2.9厘米。〕决非学童习字所写,应是边睡的“能书会计”的椽史书佐一类文吏研习书法所作。也可能是书法好的人所写给儿童作识字临习用的范本。来源 书法 屋:www.shufawu.com。其用笔瘦劲.中宫紧收,横画和左右波磔尽量向两边伸展,使人连想到四川的汉代一些崖墓题字和《冯焕神道阙》、《沈君神道阙》,以及山东嘉祥《许安国祠堂题记》等刻石的书风,尤其是最后一种,与此觚上字如出一人之手。
    汉简隶书笔画向纵向延伸的情况,一般是出现在一篇的结尾一字的末一笔。这一笔往往又长又粗,显得十分有力、醒目。一方面由于简上还有空余部位,可以让笔画舒展,另一方面也表示至此已是结束了。这一有规律的写法,往往可以帮助学者用以定散乱的简册之次序。如武威磨嘴子十八号汉墓中著名的“王杖十简”,出土时已散乱,其排列顺序,各家惫见有所不同,郭沫若曾根据这一写法的规律,提出了与众不同的排列法。但是也有在简文中间将有些字的竖画写得很长的情况,如“年”字的一竖常常写得很长。这情况在汉代碑刻中也时有所见,如西汉《五凤二年刻石》中的“年’字,东汉《石门颂》中的“命”、“升”,《张景造土牛碑》中的“府”字等。前人认为汉人将“年”、“命”等字写长,是为了祈求长年、长命。恐怕并非如此,而应是书者兴致所到,追求笔姿优美之缘故。

    敦煌木简1459A, 1459B, 1460A, 1460B, 1461A, 1461B, 1462, 1463上所书《苍颉篇》字.则完全是另一种风格。此为同一人反复所书,结体甚为怪异,一些字的书写保留了篆书和汉初古隶的痕迹.笔画讹误缺失甚多。其文“苍领作书,以教后嗣。幼子承讽.谨慎敬戒。勉力讽诵,昼夜勿置。勉力成史,计会辩治,超等”。“日书人名姓赵I韩疡范鼠张猪翟如窦钱墉中冯娜陈涓。”〔图八,《苍颉篇》简,篆书,西汉,23厘米x 1.3厘米。〕这些简上的文字稍互有不同,可能是文吏、戍卒在临写流传的旧抄本.这种抄本由于转辗传写.无意中参杂己意,也可能是抄录者摹写失真,递相讹变,出现了这种四不像的书风。传蔡文姬云:“臣父割隶字八分取二分,割李(斯)篆字二分取八分,故名八分。”.一些驳杂不纯的书体出现,有的是因字体演变尚未成熟;有的是书家刻意创造;也有的是因时代隔阂,模仿古体而力不从心产生的。后世碑刻、墨迹中这类情况极多,知名的如篆隶相参者有东汉《三公山碑》、《夏承碑》.三国吴《天发神谶碑),隶楷相参者有东晋《爨宝子碑》,十六国前秦《广武将军碑》,唐欧阳询《房彦谦碑》等等,不胜枚举。
1959年7月在甘肃武威磨嘴子六号汉墓出土的《仪礼》木简约书写于西汉成帝时代,这是整篇抄录儒家经典,书手有着高超的书法修养。其结体左敛右舒,重心偏向字的左侧,顾盼生姿,笔画轻纤而不软弱,粗细变化,飘洒流动,都是出锋收笔,致使一些“撇”、“钩”、“捺”等笔画类似于后世的楷书。(图九,武威《仪礼》简,隶书,西汉成帝时期。〕这在汉隶碑刻中是不多见的,尤其是一些端庄的丰碑巨刻中的隶书,“撇”的收笔都是留住稍顿藏锋,或是逐渐丰肥,最后顿笔超起,而类似楷书的“钩”,几乎没有,“捺”的收笔大多微微上翘。这使我们看到了楷书是由隶书简捷书写而逐渐形成的一个例证。楷书的一些笔画,在西汉后期隶书成熟时就已经孕育了。

    西北地区出土的简犊有一部分是新莽时期和东汉初的,其隶书承袭了西汉后期的书风。
    出土的东汉中后期简a数量甚少。甘肃省甘谷县东汉墓中出土的桓帝延熹元年至二年(158一159)的23枚“两行”木简,是宗正府卿刘柜所上皇帝的奏书,再以诏书形式颁布州郡奉行的官方文书。凡汉代朝廷下达的诏书,以及郡国承转的诏书,大率都要在末尾署上属、椽,或令史、书佐之名。这些简犊的书写者,自然就是当时的令史、书佐一类文吏。此简之字主笔画都伸展很长,中心结构紧密,字虽小.而逆折勾趣非常分明,刚健奔放而不草率,笔力可搏犀象。其结体和用笔,与早于此简的《阳嘉残石》〔立于阳嘉二年(136)〕和晚于此简的《孔彪碑))(立于建宁四年(171)),((曹全碑))(立于中平二年(185)〕有十分相似之处,应是东汉中后期官文书的典型书体。〔图一O,甘谷汉简,隶书,东汉延熹元年至二年(158一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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